水朝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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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暗恋男神8年他无动于衷,准备放弃时他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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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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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生物学家江亦斩获世界某知名生命科学奖项的消息像一阵风暴,迅速从国外席卷而来,占据国内各大媒体头条版面。

而作为他前妻的我被“爱屋及乌”成为了媒体炙手可热的访问对象。个人电话、社交软件,每天以数以百计的消息将我和江亦的名字捆绑在一起,我觉得好笑,明明我同他已经是两年多不曾有任何交集的离婚夫妻!

又觉得不堪其扰,最终在无数家纸媒中挑选出了我觉得还算有趣的一家,他们的采访角度是:冷峻科学家的恋爱往事。

我觉得“冷峻”这两个字用得极妙,我甚至能联想起江亦绷着一张脸,微微蹙眉的样子。当然选这家纸媒还另有一个原因,它们家主编是我大学时关系较亲近的学妹,我也卖个顺水人情。

采访定在周三下午,一家格调高端,消费高端,所以十分清净的咖啡厅。

“要喝点什么?”学妹问我。她穿着深蓝色职业套裙,利落的短发透露出英姿飒爽。学妹叫乔欣,是当年新传有名的才女,长发飘飘,通身散发着书卷气,和如今这个气势大开的女强人大相径庭。

我暗暗惊叹她的变化,一面说:“原味咖啡吧!”

乔欣瞪大眼,至少她的表情还是和从前一样丰富:“你不怕苦的?你以前喝奶茶都至少要加倍的糖。”

我没想到她竟然还会记得这样的小事,就连我的前夫江亦,我们在一起八载,他都从来不会注意到我的这些小癖好,吃惊之余我又有点小小的感动。

便诚恳真挚地感叹:“相比于生活的苦,味觉上的苦倒像是慰藉。”

乔欣点了一杯冰美式,有些奇怪的看着我:“你倒是变了许多。”

“哪儿变了?”我朝她挤挤眼,我许久不见故人,不回忆往事,因此都快忘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。

“恕我直言。”乔欣道,“以前的你就像个张牙舞爪的小公主,又高傲又矜贵,丝毫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,享受追捧而且特别惹人讨厌......”尤其是女生。

我认同她的话,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不讨喜,怪不得江亦那时候才从不拿正眼看我。我又问她:“那现在呢?”

现在的我是何等样子?

“现在的你......”她笑,“现在的你看起来好相处的多,身上的锋芒敛净,整个人柔和而贞静,像是从妖冶似火的玫瑰跨度到雍容华贵的牡丹。”

我颔首,觉得才女果真不一样,明明这些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,却被她理解成了岁月的沉淀,我也对她说:“你看起来也改变了很多。”

乔欣一愣,继而哈哈大笑,那笑容极真切而富有感染力,或许她认为这是我对她的一种褒奖,看得出来,她很喜欢现在的自己。

但成人的分寸感仅限我们寒暄到此,接下来的时间迈入正题。

乔欣一面调好录音笔,一面安慰我:“方姿,你不用紧张,就当作同故人闲聊,随意说说,不必特意措辞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搅动手中的咖啡,突然觉得有点讽刺,我和江亦就连离婚之时也没能坐下来好好聊聊,可如今我却坐在这里,要同别人讲述我们之间的始末。

2

和江亦之间的一切,目前想来,好像就是我这三十年来遇到的唯一挫折,而且这一遇,就是十年。

那年我艺高人胆大,大笔一挥在志愿表上填报了学霸都要思量再三的Q大,再然后天降好运,Q大突然降分录取,我刚好踩着线进入校门。

我爹妈乐坏了,欣喜之下又给Q大捐了栋楼,且在香格里拉大饭店摆了三天的宴席,客似云来,我谁也不认识的二姑妈三表叔亲切地拉着我的手,连声称赞我真是个机灵又有出息的好孩子。

我尬笑着收下他们塞过来的红包,借口尿遁跑厕所喘口气,谁成想,就跑厕所的功夫还听了个墙角。不知是我哪几位表叔伯的女儿们凑在一起,瞧着和我年纪一般大,长得如花似玉的,说出的话却像恰了柠檬。

柠檬精一号:“得意什么呀?谁不知道她考上Q大是她爸砸钱塞进去的啊!”

柠檬精二号:“就是,瞧他们一家暴发户的样子......”

叽里呱啦,诋毁我们家的话我就不赘述了。静默了一会儿,又听柠檬精一号问:“对了,这届高考状元是你们班江亦吧?”

“是啊!你说同一批老师,同样刷五年高考三年模拟,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?”

“你也不差啊,S大也是名校了。”

“名校有什么用,人家江亦可是被P大、Q大、还有G大共同争抢的人,你就说说我这心里落差?”

“......”

后来说什么我也没有再听下去,那是我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江亦的名字,我不知他是男是女,对他的刻板印象是:一个我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学霸。

回忆到这一段,我不禁有点纳闷,就凭我十八岁嫉恶如仇,当场就报的火爆脾气竟然没有进去跟那几位表姐妹撕起来?我把这一切归咎于江亦此人对我就是个诅咒,连名字都是。

只不过那时,江亦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听之即忘的插曲,我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,我忙着同我妈妈练舞。

我妈妈是个有名的舞蹈艺术家,全身上下散发的都是典雅气质,也不知为何眼瞎至此,看上了确实“暴发户”气息浓厚的我爸。

我打小就是个固执倔强的小孩,被人暗地里如此羞辱,就一定要在明面上找回场子,我发誓一定要做Q大的风云人物,拼智力我可能是不成了,但我有幸遗传了我妈的舞蹈天赋,先天筑基加后天培养,从小到大,我都是个颇受老师喜爱的文艺小骨干。

跳的是那支国际知名舞蹈“黑天鹅”,舞步倾炫而动人心魄,是凝练了力量美与柔美的一支舞,为了能在学校的迎新晚会上大放异彩,我咬着牙练习了一个月。

3

迎新晚会那天着实热闹,有我爸这样的“冤大头”投资,灯光舞美具是最优质的,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丝毫不输,我穿着我妈给我私人定制的舞服,黑色的绒羽点缀在礼服上,裹住玲珑的身躯,越发显得肌肤雪白,头发盘起,用镶满碎钻的发夹固定住,面上罩着金色的蝴蝶面具,魅惑,神秘,高贵如同一只真正的黑天鹅。

我微笑望着穿衣镜里颠倒众生的自己,由衷地感谢我妈给了我一幅上好的皮相,让我还未出场就已经赢了一半。

柔和的灯光倾注在我身上的那一刻,我听见了一片吸气声,那其中蕴含着称赞与喟叹,伴随我越发迅疾的舞步,成为鼓舞我的力量。我舒展双臂,跳得越来越得心应手,心中隐隐预感,这将是我演练无数遍过后最好的一支。

舞毕,我停下来,沉重的呼吸和胸腔里心脏的律动交相呼应,我取下面具,站在舞台的中央,任由无数目光在身上流转,扬起一个肆意欢畅的笑来。

继而,人群中掌声雷动,我听见许多声音来自四面八方,在大喊我的名字。

曲终人散,十月里风微微凉,我裹着大衣率先退场,我已经利用这场晚会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,接下来的一切包括收尾和我并我多大干系。

我低头穿过操场,心里依然在回味舞台上万众瞩目时的光芒,却不慎,撞入一个铅灰色的怀里,目及所见,是一片光滑的铅灰,往上,平光镜折射的光闪过,晃了我的眼,我定睛去瞧,对上一双凉薄的桃花眼,瞳孔中的幽碧冷得我一颤。

有匪君子,如切如磋。不知为何,我心头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,昏暗的灯光是最好的滤镜,我眼前这个冷而高的男生对上我期待已久的某个轮廓,面容渐渐清晰。

漆黑的发,秀美的眉眼,峭拔的鼻梁和轻薄的唇,我愣住,心脏似乎停止跳动,连呼吸都放缓了。

那边有男生叫他:“江亦,走了。”

江亦别开眼,没什么情绪地跟上男生的步伐,徒留我在原地浑浑噩噩,被丘比特的神箭在心上射出个大窟窿。

我捂捂心脏,那种恨不得此刻就是沧海桑田的感觉原来就是一见钟情吗?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,什么学院的,做什么的,有没有女朋友的?又庆幸我今天打扮的不算难看,应该能给他留下一个美丽的邂逅。

十八岁前的我被禁锢在未成年的躯壳里,期待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已久,而江亦的出现,像一道赦令忽然打开了我的情窦,出土,发芽,迅速长大,是馥郁浓艳的玫瑰,我开始卯足了劲去追他,用尽十八般武艺。

那时我多天真,或者说愚蠢,我能凭着毅力跳来世界上难度最高的舞蹈,又怎会惧去追一个瞧着青涩不过的男生,我从未输过,便以为什么都能赢,我以为的爱情便是花了心思去哄,让对方依赖,再也戒不掉,就像我爸让我妈吃的死死的那样。

我算好了一切,却独独忽略了江亦是座冰山,而我最终也不过是其中触礁沉溺的游轮。

他不喜欢我。

4

一舞成名,翌日我便成为了Q大一时风头无二的新晋校园女神,追我的男生只多不减,毫不夸张地讲简直能组成一个加强连。鲜花,礼物每日流水一般涌入,宿舍楼底下的弹唱络绎不绝。

可是再多人喜欢又有什么用?如果我不曾在昨夜遇到江亦,或许我会在这些人中精挑细选出来一个,凑出一对情侣,谈一场青涩美好的校园恋爱,可我为江亦心动了,于是再甜的棉花糖都只能是浮云。

我费尽心思去打探江亦的消息,得知其是生命科学学院的新生,便主动结交几个生科院的朋友,一有时间便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跑到生科院乱窜,我私心里是想偶遇江亦,到时候故作惊喜,装作大大咧咧的样子去和他搭讪:“同学,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?”

美女的搭讪他肯定不会落面子,说不定我能趁机要个联系方式,但是很可惜,我往生科院跑那么多次就从来没有偶遇过他,我向朋友提起,朋友大彻大悟:“你说江亦啊,那是个十足的学霸,我们院拿他当宝贝呢!刚入学就一鸣惊人,被教授召去实验室了,整天忙得不可开交!”

我虽黯然我“春风化雨润无声”的计划还未实施就已夭折,但也窃喜,毕竟我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好,随意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么优秀。

朋友试探着问:“你喜欢他?那可难办了,此人对待女生比冷气片还要冷,传说之前有同班的女生非要追求江亦,最后被打击的一蹶不振,心灰意冷地转了系。”

我有些惊悚,想到一个可怕的答案,看起来那么干净一个男生。

——“江亦不会是gay吧?”

朋友犹疑答道:“应该不是吧!他对男生也挺冷淡的,可能是天生性格使然。”

我呼出一口气,幸好不是,如果是gay的话,我的一捧芳心即将出师未捷身先死。朋友劝道:“要不你还是换个人喜欢喜欢看吧!我总感觉你会在江亦身上跌很惨!”

我不服,坚毅与果敢的民族精神力自小扎根在我的体内,方方面面,向来我都是那个占主导地位的人,感情方面亦应如是。

我和朋友打赌:“说不定到时候是江亦栽我身上呢?”

朋友看看我化的精致无比的脸,陈恳点头:“也不无道理,那你加油吧!”

那时,我尚不明白,感情的世界里谁先动了心,谁就会败到一败涂地,而我就凭着可笑的优越感,竟真的把自己当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女王。

朋友说的对,后来,我果真在江亦身上跌得很惨很惨,至今想起来我都觉得人生黯淡。

5

我追江亦用的是最直接,最老套的方式。

每日堵在他的必经之路,守株待兔,然后递上一封少女心十足的情书。起初江亦不接,他只是目光冷淡地打量我,面无表情地像个机器人,是我死乞白赖地磨着他,他走哪我跟哪,后来他受不住,干脆接了我的情书,撕得粉碎,喂给垃圾桶。

说实话,第一次示爱就被这样对待,真的很伤自尊,幸而我早就做好了拉锯战的准备,不顾心头那一点微微抽痛,我展颜对江亦一笑:“你撕了这份不要紧,我明天再来,江亦,我们来日方长哦!”

后来的三个月,我写一封他撕一封,我写一封他撕一封,我写得都有些疲惫,我站在教学楼的阶梯上堵住他,周围同学遮遮掩掩地看我俩的好戏,我叉腰,说:“大哥,你好歹看一眼吧!花心思写的。”

江亦抱着书,单肩挎着包,闻言也只是冷峻地对我道:“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。”

得!这是他继“对不起”之外和我说的第二句话,三个月的情书总算是有点收获,这次他扯了情书,走的步履匆匆。

其实所有情书写得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,我曾暗暗发誓,只要他在三个月内能接下一封,我就一定要把他追到手,不论过程多么曲折。所以说,其实江亦这是在给我机会,我压根没有理由放弃。

情书攻略到此打住,后来我受到学校奶茶店第二杯半价的启发,开始每日给江亦送奶茶,我不清楚他喜欢什么口味的,干脆每天换一种,江亦还是不接,甚至脸上带着我对他造成的困扰,我握住他再次伸向垃圾桶的手,急嚷嚷:“别扔!挺贵的呢!”

双手交叠的瞬间似乎带有细密的电流,江亦一激灵,把我的手甩出去,耳朵根悄悄地红了,似乎有些气恼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后来,我摸着腰间喝奶茶喝出的赘肉,察觉到江亦应该可能大概在躲我,我锲而不舍地捧着奶茶蹲守他回宿舍的路,可连续一周连他的人影都没见到。

但苍天知道我不认输,我逮不住他但是能逮住他的室友,我问当初操场上那男生:“江亦呢?”那男生挺实诚:“躲你呢吧!大老远看见你就转道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我给你支个招。”男生很好脾气,也挺自来熟,他把我手中给江亦准备的奶茶接过,“江亦每天大清早都要去操场跑步,雷打不动,你要是起得来,上那堵人一堵一个准。”

我撞那男生的胳膊:“谢了,哥们!”

男生和我心照不宣地笑笑,扬扬手中的奶茶:“这个,我替你带上去给他。”

自此奶茶换成了矿泉水,我每天起得大早开始化妆打扮自己,可惜等我收拾妥帖赶去操场的时候,江亦正准备鸣金收兵,。

他穿着白色运动套装,汗珠淌在脸上,洗去了平常的三分冷漠,就像个寻常的大男孩一般,只不过见到我,又恢复了自动制冷效果。

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他质问我。

“我怎么就不能再这里?”我回呛他。

我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,他仍是不接,习惯使然,我瞅了瞅,附近没有垃圾桶。他擦着汗,眼睛却直视我:“别费劲了,我们不可能的。”

那样笃定的眼神看得我一慌,属于法学生的诡辩论法迅速脱嘴而出:“喜欢你是我的事,你拒绝是你的事,但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不去喜欢你,也没有资格要求我放弃,就算我要放弃,那也是我要主动放弃,而不是因为你说让我放弃我就放弃。”

“懂?”我把矿泉水朝他砸去,点到即止,落荒而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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